杜老亦白了眼沈无汪,对李昭笑道:“第三味药引,是至亲父母的血,老臣不敢损及陛下龙体,到时候便让丫头放点血。”
“无碍。”
李昭看了眼我,笑道:“她身子弱,用朕的便可,其余的还需要什么?”
杜老抿唇一笑:“第四味药引乃至贵之物,只消从陛下玉玺刮点朱砂即可。至于这最后一味嘛……”
杜老顿了顿,斜眼看向沈无汪,目光下移,盯着沈无汪手里的绣春刀,冷笑数声:“蛊本就阴毒邪性,须得世上至煞之物压制,第五味药引乃一把饮过上百人鲜血的刀,就看沈大人肯不肯割爱了。”
话音刚落,沈无汪上前一步,压着脾气,冲李昭抱拳恭敬道:“陛下,杜太医显然在戏弄下臣,他还记恨着当年被臣和左良傅下狱鞭笞之仇……”
谁知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福子忽然上前,次郎一声拔出他的绣春刀,两指夹住刀尖,闷哼了声,生生将刀头掰断一寸。
他双手捧着,递给杜老,偷偷看了眼我,沉声道:“用下臣的刀即可。”
李昭莞尔,重重地拍了下大福子的胳膊,随后瞪了眼沈无汪,欣慰地对大福子笑道:“爱卿忠心,朕瞧见了。”
说罢这话,李昭扫了眼众人,沉声道:“都听见了没,杜老说的药引,今晚必须给朕弄来,胡马你也回京,把曹兰青那贱婢给朕带到此处。”
李昭眸中生寒,狞笑了声:“看来她还有事瞒着朕啊。”
……
*
大福子和胡马连夜返回长安办差,留羽林卫总指挥使沈无汪护在此地。
胡马临走前,将我拉到一边,颇有些着急地对我说:杜老说药引子用孩子的胞衣最好,夫人的四姐是咱们小木头的亲姨娘,算算时日,她就在月底生,能不能说通她,让她提前生产,把胞衣给咱们小木头。
我立马拒绝,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行走,怎么能提前催产,咱们另寻这两日生产的妇人吧,即便长安没有,找遍附近的州县,肯定能找到,别惊扰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