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生生跳了几下,狞笑:“朕当初就该清算你家叛朕这笔账,留你到今日,竟成了祸害!”
紧接着,李昭朝屋里喝道:“胡马,给朕拟旨,曹氏在宫中大行巫蛊之事,毒害诅咒朕和皇五子,赐毒酒,其父兄教女不善,曹氏男子成年腰斩,女子籍没为奴,五服之内亲族不得参加科考,皇子李钰乖张忤逆,交由月瑟公主夫妇暂为教养。”
听见这番话,我真的惊到了。
书中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想必就是此吧。
蓦地,我想起了我们高家,当年先帝只是降罪我们高氏一族,并未牵连五服内的亲族,李昭,他、他比先帝更……
“人呢!”
李昭扭头,冲屋里喝道:“把梅濂给朕找来,朕倒要看看,私底下和曹氏、叛贼亲近的还有哪些官员,给朕查。”
我被吓得一哆嗦,环视了圈,内外早都黑压压跪了数十人,我忙看向胡马。
只见胡马将睦儿交到杜太医手里,连爬带滚地跑出去,跪到李昭腿边,摇着李昭的下裳:“陛下,您以前说过为了彻底平复三王之乱余孽,要暂将此事按下的,您、您就算再气,也不能……求陛下消消气,求陛下消消气。”
“什么东西!”
李昭一脚踹开胡马,两指指向胡马的门面,喝骂:“区区太监,竟敢议政,滚!”
说话间,李昭朝立在门口的沈无汪喝道:“你来拟旨,去!”
他每一声怒喝,都想针似的扎到我身上。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温和仁厚的,哪怕我屡屡不敬、哪怕朱九龄次次讥讽、哪怕被袁文清三番四次驳面子,他笑笑就过了,从不曾这般盛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