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捂住咚咚发跳的心口,接着往外看。
果然,李昭眉头稍纾,唇角也浮起抹浅笑。
而此时,我瞧见肃王高昂起下巴,一把推开给他递茶的小太监,皱眉看向李昭,恨铁不成钢般地重重拍了下大腿,呵斥:“昭儿,你父皇膝下那么多孩子,伯父素来最疼你,伯父打了一辈子仗,是个粗人,你也别嫌伯父说话不中听。听说你近年很宠一个叫高……高元的嫔妃?甚至还给她封了“元”作为封号?”
肃王连连摇头,冷眼瞪向底下坐着的部阁重臣,斥道:“元乃正妻原配之意,岂是区区后妃可用的?你们竟都不进言劝阻陛下!”
我心里一咯噔,怎么好端端扯到了我身上?
就在这时,我瞧见四姐夫孙御史上前来,躬身先给李昭行礼,随后才给肃王见礼,沉声道:“回王爷的话,陛下当日也是随手在高氏名中选了个字来作封号,况且连那谋害皇子的阉人也能叫梁元……”
“你便是孙储心?”
肃王打断四姐夫的话,冷笑数声:“本王闲时倒是听了不少孙大人的艳闻,五十来岁的人,竟还这般宠妾灭妻,可见家风不正,为官也必定……”
“哎呦,大伯又是哪儿听得这些闲言碎语。”
何太妃掩唇轻笑,用帕子隔空朝肃王打了下:“这都没有的事,老妇倒是听说,那孙御史的妾室原是元妃的姐姐,先前冒险催生,用胞衣救过五皇子,按理说,也该给个诰命了。可那丫头深明大义,说嫡庶有别,且赠胞衣纯是念着姊妹间的情分,并不想图什么。你瞧,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就是心疼侄儿,你这老顽固怎么也不心疼心疼你侄儿呢?”
这番话一出,肃王登时愣住,老脸一红,好似要顶太妃几句,可又顶不过,冥思苦想仿佛要说什么,可又忘了什么,急得手握成拳,竟重重砸了下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