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马环住他,摩挲着他的背,安慰他。
而我亦低头无语凝噎,我一直以为自己凉薄,算计多过真心,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如此在意他。
良久,李昭才将情绪缓过来。
他拿起最后两封信,慢慢地打开。
这两封,正是我怀小六小七时写的,写了我最真实的想法、感情还有恐惧。
当时我特别不安,当成遗书来写,没想到一语成谶,竟成真了。
我抬头,朝李昭看去。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他呼吸忽然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亦绯红一片,不可置信地将最后的两封信扣在腿面上,唇半张着缓了许久,最后又拿起往下看。
他先是摇头嗤笑,指头连连点着信,似乎在痛苦,又似在咒骂,随后又将信按在自己心口,闭眼,头高高仰起,疯了般狂笑,笑后又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最后,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怔怔地盯着信上几个被泪弄花了的字,扭头看向炕上躺着的那个我,眸中之色复杂而痛苦:“妍华啊,到底是朕负了你。”
说罢这话,他踉跄着起身,推开要来搀扶他的胡马,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他要去哪儿?
我忙随他出去,想要拉他,奈何人鬼殊途,手从他身上穿过,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开始大步走,后面跑,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地冲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