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忙笑道:“朕身子不打紧,您老还是留着精神头先看看元妃。”
“是。”
杜老恭敬地回复李昭,可当他面对诸位太医院国手的时候,眼里的轻蔑和傲慢又升腾起来。
“老夫眼神不太好,先来个人给老夫念一下元妃娘娘的脉案和这两天开的方子。”
这时,院判杜仲和胡太医对视一眼,二人捧着本厚厚的脉案上前,蹲在杜老跟前念,念了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被杜老喝骂着打断。
老爷子鄙夷地扫了圈诸人,坐直了身子,捂住肚子骂长子杜仲:“当年先帝说你是个谨慎的,其实他老人家是嫌弃你太懦弱,你瞧你开的这些方子都是什么东西,全是些温和补血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杜仲胖脸臊了个通红,别过脸不看他爹。
在场的太医们见杜老又开始骂人,忙低下头,生怕自己被点到,谁知还是被横扫到了。
杜老斜眼看向胡太医,闭眼摇头,倒没骂,他此时仿佛在极力隐忍痛楚,额上全是汗,“怜悯”地嘲笑,虚弱得声音都在颤抖,还喋喋不休地骂:“你小子也算家学渊源了,怎么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脉案,没得耽误了娘娘。一个连《千金方》都背不全的庸才,竟也敢上手搭脉,听说昨儿杜仲拿刀开老夫的肚子时,你吓得避了出去,糊涂蛋,这样一个长见识的好机会竟白白错过,你也就配治妇人痛经这种病了。”
“咳咳。”
李昭重重地咳了声,很难得地一脸谄媚,奉承杜老:“多少年才能出您这样一个奇才,太医院的这些庸人不中用,朕过后会好好痛斥他们,您老别在这些庸人身上浪费力气了,还是尽快看一下元妃。”
“是是是,老臣在圣驾跟前失礼了。”
杜老忙笑着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