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
睦儿害羞地用双手捂住脸,透过指缝看我:“弟弟吃。”
“还知道让着弟弟呀。”
我笑着打趣,谁知牵动了底下的伤,疼得我嘶地倒吸了口冷气。
我一边和睦儿聊,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李昭。
他悻悻一笑,叹了口气,满脸不情愿地准备离开,可行到榻边又舍不得走,闷着头撤回来,着实不好意思再凑到我跟前,于是盘腿坐在炕桌旁边。
他箱笼里取出笔墨和宣纸,面色平静地练字,忽然,这人从炕桌的抽屉里翻出一面贵妃镜,将灯盏拉近些,仔细地照镜子。
“哎!”
他刻意重重地叹了口气,斜眼偷瞄我,然后将笔蘸饱了墨,竟开始慢慢地将两鬓斑白的头发往黑描。
瞧见他这刻意又做作的行为,我既觉得好笑,可又心酸,眼睛一眨,泪珠便夺眶而出。
我默默地抽泣,问:“头发怎么了?”
“没什么,朕原先就长过白发,这几日忽然冒多了些。”
李昭放下笔和贵妃镜,挪了过来,他一开始还笑得温和,后面眼睛忽然红了,也掉泪了,恨恨地盯着我,手指抹了把白发,哽咽道:“朕还当你死了,这白头发,就是硬生生给急出来的。”
“谁让你急来着。”
我泣不成声,骂他:“你让我做鬼都不安生,原本我都要跟丽华走了,听见你在上头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