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老虎真棒。”
我又舀了一勺,没口子地夸,瞧见这小子手按在嘴上,忙道:“不许吐出来,瞧,你爹爹又恼了。”
我用余光扫了眼,一旁坐着的李璋虽闷头喝鸭汤,却时不时地看他父亲,忽然,这孩子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浓了,这回倒是没有哭,看向我和睦儿,笑道:“元娘娘当真宠爱五弟,瞧见您这样,倒叫儿臣想起当年母亲也是这样追着给妹妹喂饭的。”
李璋筷子搅动着鸭汤,悲从中来,哽咽道:“妹妹是个糊涂人,儿臣每每想起当日她抓伤五弟之事就气得不行,可又瞧见五郎和六郎七郎这般弱小可爱,难免想念她,如今快到年下了,她还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挽月观住着,儿臣想将她接回来。”
我心里的厌烦越发浓了,才十四的孩子,哪里那么多的鬼心眼。
把你妹妹发配到挽月观的是你爹,他不想孩子掺和进废后之事,又干我何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逼着我求你爹,把你妹妹接回来全了一家人情分?我若是不开口说话,岂不是坐实了我气量狭小,容不下一个小姑娘?
正当我在想如何回话,就在此时,李昭轻咳了声,用锦帕擦了下手和嘴,眼望向桌正中的鱼汤,示意胡马给他盛一碗来。
此时,李昭轻抿了口汤,淡淡道:“这汤不错,璋儿,你多喝两碗。”
李璋面上闪过抹不甘和尴尬之色,紧着道:“爹爹,如今眼瞧着天一日冷似一日,”
“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李昭放下碗,转动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扭头看向胡马,道:“朕记得李钰这回派人从洛阳给六郎七郎带来了厚礼,是么?”
“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