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到,骂声却传来了。
杜老嫌弃地扭头,连连喝骂项叔:“你比我还小几岁,怎么倒先老糊涂了?连柴胡和地榆都分不清,知不知道用错一味药,就会改了药性,说不准还能把人吃死了,你跟了老夫几十年了还学不会,哎,你也就配端茶递水了。”
项伯背越发佝偻了,他瞧见岸边立着十来个年轻侍卫,尴尬得老脸发红,连声道:“老爷教训的是,老奴以后一定小心,求您给老奴留点面子,莫、莫要骂了。”
没一会儿,杜老和项伯便上了画舫。
我的侍卫们想要跟着上来,杜老脸顿时拉下来,厉声呵斥:“船这么小,能容的下你们这么多人?今儿是丽丫头的好日子,老夫不过是想送她份药膳厚礼,你们还这般小心谨慎,算了算了,老夫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走了。”
说罢这话,杜老转身就走。
“老爷子!”
我忙叫住杜老,抱着睦儿起身相迎,笑道:“是妾身失礼了,您快请。”
杜老白了眼护在岸边的侍卫们,由项伯和云雀搀扶着上了画舫。
此时雪又大了些,纷纷扬扬落入湖中,消失不见。
项伯搓了搓手,站在船头撑船,没一会儿就将画舫撑到湖心,他盘腿而坐,不住地用嘴哈气,偷摸拿出酒囊喝一两口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