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咯噔,果然。
“陈爷这样的通天手段,还须妾身帮忙?”
我斜眼觑他,打趣。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
陈砚松手指向天,嘿然笑道:“您如今可是活在上面那层拔尖子的贵人,草民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且草民过去曾跟着魏贼做了些糊涂事,而今天子宽厚不计较,这才万幸保住条小命,可若是哪天天子一个不高兴,秋后算账,那草民又该自处呢,便是有座金山,怕是也保不住阖族性命。”
我端起酒壶给他满了杯,笑道:“妾也曾听陛下说起过,要迁云州豪族于关中,陈爷是想让妾在陛下跟前说几句好话?”
陈砚松冲我连连抱拳,笑道:“这是其一,妹子如今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想来替故人说两句好话,陛下应该会听你的。”
“嗯。”
我微微点头,笑着问:“其二呢?”
陈砚松脸蓦地阴沉下来,冷哼了声:“天子未杀魏贼,只是将他囚禁在长安,草民心里一万个不服。当日草民对他鞠躬尽瘁,哪知此贼竟在草民发妻祭日那天杀害草民独生女儿,简直欺人太甚!草民二愿,要魏贼狗命。此事草民想过,娘娘的确不好在陛下跟前开口,更不好暗中派人动手,可娘娘尽可以私下嘱咐梅濂。梅濂屠戮尽魏王子孙,想来魏王活着,于他也是悬在颈上的一把刀,他知道您有心杀魏王,必定甘之如饴地为您解决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