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得了孙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为了让刘玉儿奶水充足,每日流水似的往家里买补身的珍品。
家中虽说有良田铺子,到底不似公侯伯爵之家那样富贵,能将燕窝当白水似的吃。
为了节省开支,白氏要求将家中的仆人丫头裁些出去。
那时我家有一个厨子,四个丫头,两个仆人。
袖儿跟前放一个,我和梅濂房里一个,白氏和刘玉儿各一个。
白氏早都和刘玉儿暗中商量过了,先动了袖儿的丫头。
梅濂当然第一个反对,他觉得县里有头脸人家的姑娘,跟前定有丫头伺候,袖儿眼瞅着就到及笄之年,来日议亲、陪嫁……贴身丫头是必不可少的。
刘玉儿在奶孩子,白氏身子不好,那么要裁撤的,自然是我跟前的。
我知道,这只是这对婆媳架空我的一个先招。
之后,刘家人常常过来串门,给女儿拿主意。
其一,他们认为,如果要让女儿当上梅家的当家主母,一定得把管家大权抓到手;
其二,眼瞅着梅大郎在县令大人跟前日渐得脸,以后肯定会有个一官半职的,若要让女儿彻底在梅家说上话,得亲上加亲,梅大郎最疼他那个妹妹了,得让盈袖嫁给刘家的孩子。
其三,他们也在糊弄我,与我打好交道,说福宝不仅是玉儿的孩子,更是如娘子你的,日后肯定会孝顺你这个嫡母的,让我也多疼疼孩子,给他教做人的道理,这才是一家和顺。
孩子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养的熟?再说了,福宝有亲娘、外祖、舅舅一干亲戚在,焉能认我?
当年我的确废了苦心教养盈袖,除过读书品茶这些,我还请了名师给她教作画下棋,亲手配了宫里才有的润肤膏子,从六岁一直让她搽到十八岁,养的她肌肤莹润,玉体生香,再加上这孩子长得实在美,家教又严谨,还没及笄就有来说亲的,及笄后,那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