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我咬了下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带着他往勤政殿去。
勤政殿守着他的两个心腹嬷嬷,看见我们这般样子出来了,立马会意,将殿里的蜡烛全都灭了,只留了一两盏,照亮方寸即可,并且她们还将帷幔全都放下来,遮住“帝王”的春光,做完这些事后,低头退了下去。
“你呀你。”
李昭朝殿门那边瞧了眼,摇头无奈笑笑,像抱孩子似的将我抱起。
“何必呢,左右素卿又见不着。”
他把案桌上的机密奏疏全都拂都地上,将我放在了桌上。
案桌到底窄,我的头没处枕,只能悬在半空,我头往下垂,倒看那道门,想象着素卿乖巧地站在外头等的样子……桌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的头发如水波般荡漾……
我忽然想更坏一点,坐了起来,对面颊稍稍发红的李昭媚笑,手指向门:“咱们去那边,你一边和我欢好,一边隔着门和素卿说话。”
李昭用力拧了下我的腰,恶狠狠地笑:“别太过分了哦。”
我才不管他,抓住他的腕子,带着他朝殿门那边跑去。
我手撑在门上,回头,示意李昭过来。
随后,我透过纱窗往外看,看那个当年给了我重重一击的女人,张素卿。
她此时穿了件绣了云纹的薄衫,梳了坠马髻,并未戴钗环,只簪了朵大红的牡丹,翠眉轻描,朱唇淡点,眉心贴了花子,手里提着个大食盒,时不时让宫人给她举起贵妃镜,看妆容有没有被闷热弄花了。
闷雷阵阵,就快要下雨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她一起读书说笑;
想起了在牢狱中,等着她来看我,给我捎一件袄子,一口干净的水;
可这些我都没等来,我等来的是丽华被毒死,还有我流放北疆所受的屈辱,以及长达十三年的漫漫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