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坐近了些,两腿分开,很自然地夹住我的双腿,盯着我裙子上的云纹出神,眼里的疲累甚浓:“可能我没怎么经历过童年,一下子就从小孩长成了大人,老早就知道自己将会当太子,会娶哪些女人,知道自己一定要生个儿子,然后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当年素卿怀孕后,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把作为太子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完成了,如果非要说当父亲有什么感觉,还是有点的,就是朕觉得,作为君父得更稳重,朕要为子女做表率,约束他们的言行,等朕快要不行的时候,根据朝局与群臣商议出个储君,大抵也就这样了吧。”
我低下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君父君父,先君后父,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稳若泰山,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和压迫感,他可曾真正为自己恣意地活过?可曾快乐过?
“又想什么呢?”
李昭笑着问。
“在想月瑟公主呢。”
我岔开这个话头,摇头一笑:“你那妹妹说你先后派去过十拨人,都失败了?”
“是啊。”
李昭迅速收拾好情绪,吩咐云雀去给我炖血燕,随后,他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口,手指指着自己的头,唇角勾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月瑟这里的想法和寻常人不一样,朕去年就求过她,真真是油盐不进,后面朕又让郑妃、袁文清甚至她的母舅劝过,都不成。”
我心里忽然生出股比较的情绪,笑着问:“太子妃呢?她有没有劝过?”
“劝啦。”
李昭剑眉一挑,坏笑:“吃了个闭门羹。”
“你说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