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枕在他的肩窝,莞尔一笑:“你才小气呢。”
说话间,我忽然打了个哈切。
我赶忙捂住口,坐直了身子,笑道:“妾身伺候您泡脚吧,待会儿您批奏疏,我再给您去熬点参茶。”
“不用。”
李昭推了下我的腰,让我起身。
他带着我走向绣床,帮我脱掉外衣和鞋子,将薄被盖在我身上,见我要起来,重重地将我按在床上,拍了下我的肩膀,半哄半命令:“你如今身上有了,熬不得夜,快睡,这是圣旨。”
“好。”
我听话地点头,侧着身睡,看他。
他起身离开绣床,从桌上端了碟猪骨汤包,行到书桌那边,迅速脱去鞋袜,一边泡脚,一边吃宵夜,他嘴里叼着只小包子,将奏疏按轻重急缓整理好,又从洗脚盆里舀了点水磨朱砂,把蜡烛挑亮了些,开始批阅。
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凶巴巴地瞪过来,我赶忙闭上眼,佯装熟睡,再次偷摸睁眼看去,他已经全神贯注在奏疏里了。
秋风温柔地吹,夜色温柔地流逝。
不见君子,辗转反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安静下去……
看着看着,我就开始犯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还像往常那样,李昭早都走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想去摸摸枕头,看有没有他的余温,谁知摸到枚硬物,扭头一看,枕边放着锭金子,金子下还压了张纸,纸上写着非常漂亮的行楷,颇有王右军之风,是他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