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我,她肯定要哭的,月子里怎能哭?
要不……算了吧,就隔着纱窗看一眼她和孩子,我也能安心。
我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屏住呼吸,隔着半透的碧纱,往里看。
里头又香又暖,炕上摆了一摞小孩的尿布,跟前就是刚生出的孩子,离得远,只能看见挺白的,而袖儿躺在她孩子跟前,头上戴着布帽子,身上穿着厚寝衣,饶是刚生产罢,容颜依旧倾城,疲累反而给她添了几许楚楚可怜。
她一手拿着封信,另一手拿着个写了血字的帕子,就着昏暗的烛光,反复看,看着看着就掉泪了,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在这儿啊。
我低头,默默垂泪。
我猜的没错,袖儿跌倒早产,应该和梅濂的那封信有关,和我有关。
第46章 我的骄傲 你可不能得罪她
犹豫了良久, 我最终决定进去。
从前的我,进盈袖的绣房从来不会敲门,这丫头总有抱怨, 说这样不好。
我觉得这有什么的, 她对我有什么避讳,我得带着丫头收拾她的屋子、洗她换下的衣裳呀。
蓦地, 我想起了李昭。
他来我这里,不论多晚, 进来前都会敲门。
于是, 我也敲了敲, 得到了盈袖的回应后, 这才推门进去。
我再次扶了下髻,掀开内间的厚帘子, 瞧见盈袖将那封信和帕子猛地塞到枕头底下,她扭头看过来,声音略有些嘶哑和疲惫:“我不是说了, 想休息会儿,用不着……”
看见来人是我, 她愣住, 仿佛不相信似的, 微微眯住眼, 吃力地用手肘撑起身子, 仔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