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孙御史目光落在那方残破的砚台上,叹了口气,摩挲着鲲儿的头,语重心长道:“算啦孩子,姑父来日送你个砚海,这东西本就不是你的,你就莫要强求了,站得越高,摔得会越重啊。”
鲲儿委屈地揉着摔疼的胳膊,小声地咕哝了句:“侄儿也没想要姑妈的砚台,就、就看一眼。”
……
我知道,孙御史这是在暗示我,莫要向李昭索要爵位。
可我不相信,李昭明明答应了封八弟为承恩侯,怎会出尔反尔。
正在此时,大福子进来报,说主子爷来了。
我心里一喜,立马站了起来,不知该出去接驾、还是先把面手洗了,低头一瞧,约莫包了有百十个饺子。
我吩咐云雀,赶紧煮了去,然后匆匆擦了手,挺着肚子走出去,在路过孙御史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
我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往唇上补了些胭脂,疾步走了出去。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了李昭。
还是和以前一样,胡马公公在前头躬身打灯,他行在后头,估摸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他身上穿着银狐大氅,并未将朝服朝冠换下,俊脸浮着酒色,手里提着个食盒,一派的喜气洋洋。
“慢些,小心跌倒了。”
李昭疾走几步,朝我行来,见了我,他摇头笑笑:“脸上怎么沾了面?”
他用手指帮我将脸上的面刮去,从后面揽住我,带着我往花厅行去,柔声道:“朕惦记着你们母子,宫里事完后,忙不迭过来了,还带了两道你喜欢吃的糕点。”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