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垣修养的日子愈发无聊起来,可即使腿脚方便,最近的心情太沉重了,完全提不起出去玩的兴致。
一周的时间短暂却又漫长。
无所事事的时候,难免回想起那天的对话,宋唯己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让他着实思考了好几天。他隐隐觉得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又不确定他是否怀疑他的身份。
如果真的有所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可如果一点怀疑都没有的话,他那些怪异的话语和举止,到底是为什么?
苏垣想得头都疼了也想不明白。
直到一周的期限结束,萧以谌告诉他,宋唯己仍旧没有松口。
即使萧以谌告诉他,他会去找宋老先生,可萧以谌为他的事奔波了太久,苏垣已经不想再麻烦他了,他甚至觉得,就算做再多的努力,以宋唯己的固执和骄傲,他认定的事,就算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也绝对不会低头的。
其实最简单的把自己的身体要回来的方式,就是去和宋唯己摊牌。不管他会不会相信,但总好过这样无谓地等待。
但宋唯己说的对,他是一个胆小鬼。他根本无法鼓起把真相告知对方的勇气。
如果一开始只是单纯担心别人不会相信,而他现在所顾及的却要多很多。
在那个青年面前扮演着对方暗恋的对象,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跟他纠缠,这样的事实如果被发现,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自尊会被怎样狠狠地踩在对方的脚底。
日子就这样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着,右腿养了一个月,终于可以拆除石膏了。静心修养换来的是重归健康的右腿,除了刚开始几天用力时仍旧偶尔有些轻微的刺痛,右腿和之前几乎没什么区别,而那些拔掉的指甲也已经长出新的了。
苏垣心里松了口气,他不希望乔淮的身体在他的使用中出现什么意外。
然而老天似乎跟他杠上了,他越是在乎什么,老天爷越是想毁掉什么。
石膏拆掉之后苏垣就搬回乔淮的住处了,那天他约了张泽过来玩,约好了十点的时间,九点半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声。
他当时没想太多,直接就冲过去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张泽身高跟他差不多,只比乔淮矮一点点,可对面的人身高绝对不到一米七五,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身材纤瘦。
不足一秒的时间里,他只来得及观察到这些,就看到那人抬起背在身后的手。
一个盛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朝他泼了过来。
那天幸运就幸运在苏垣来开门之前刚洗了些水果,端在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端着来开门了,那液体泼过来的瞬间,苏垣举起手里的盘子一挡,虽然挡下了冲着他脸过来的大部分的液体,但还是泼溅了许多在手上。
一种皮肉被灼烧的特有的气味伴着浓浓的液体的刺鼻味道弥漫开来,手背一阵钻心的疼通,苏垣大叫了一身,手里的盘子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对面的人微微一怔,转身就要逃走,就在他怔愣的一瞬间,电梯“叮”地一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