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但他生气没用,一点用也没有。

花眠不在意任何人,也不在意任何事,她只管自己开心。

兴致来了,会哄一哄他。

没心情了,就任由他自己生闷气,自己把自己哄好,再去陪大小姐玩。

谭以爻胸口一松。

又忽地一沉。

花眠收了脚,整个人又趴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娇气道:“你下手好狠,都弄疼我了。”

谭以爻不动声色,迅速夺过枪。

“哪里疼?”

花眠也不在意,拉着他另一只手朝胸口按:“心好疼,你帮我揉揉,好吗?”

谭以爻吐息滚烫,无骨之地像是生出了坚硬骨头,无论如何也折不断。

那瓶饮料……作用也就几个小时。

“大小姐。”他僵着身子,嗓音磁哑,“您行行好。”

像是在祈求,别再折磨他了。

花眠一只手按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又是摸他耳根,果然已经烧了起来。

做什么不好呢,偏偏要做个好人。

小可怜。

花眠:“你今天一天,都在生闷气呢。”

谭以爻嘴硬:“没。”

花眠埋在他脖颈,吐息吹在他耳垂,黏黏腻腻仿若会吐丝的妖精,缠着他的手脚,禁锢着他的一切。

那妖精说:“我哄哄你,好不好?”

她抬手把车灯关上。

在狭窄逼仄的空间,一片昏暗。

他们俩都不受夜色的困扰,但却也受了夜色的困扰。

漆黑的夏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彼此黏腻磨人吐息互相交缠,绘制成一张绵绵情意却有脆弱不已的大网。

而谭以爻只想作茧自缚,用这么一张脆弱的网,包裹着他们。

他没有动作。

花眠也没有。

她只是趴在肩膀,轻轻地吐气,浅浅呼吸。

“刚刚那对小情侣,男的要给女的学狗叫哎。”

谭以爻喉结滚动,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握着它,最终,拿枪的那只手迟疑半晌,轻轻落下,虚虚地环绕着她,没落到实处。

“你想听我叫?”

花眠唔了声:“是我在哄你呀。”

谭以爻觉得她又在逗他玩:“大小姐……”

花眠打断他,软软地撒娇:“可我学不来狗叫。”

谭以爻:“昂。”

在意料之中。

他说:“我没……”生气。

话没说完。

花眠再次打断他:“但我会学猫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