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图怀疑这人八成有洁癖,最起码江寒屿忍耐力要比正常人低上很多。
由于玩家们吃东西和猪吃东西是一样,难免让人产生丰富联想。
尽管他们知道食物本身是没问题,有问题是那两只猪恐怖恶心吃相。
“为什么学校食堂会是猪开?”韩维怀疑人生。
“谁他妈知道,牌场里恶心事还少么?我现在不关心什么食堂不食堂,我现在只想知道达成自己死亡条件是什么!”
“对啊对啊,黑板上还没有我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被血遮住了。”
“黑板上给出话本身就是一句提示,只要避开达成死亡条件前提就好了。”
曲白声音如溪泉般清澈,莫名安抚烦躁情绪。
“如果刘子异能熬过牌场强加在他身上饥饿感,不进入食堂,死亡条件就不会达成。”
“作为一个贪吃人来说,饥饿感会比常人更加难以忍受。”牧城瞥了白曲一眼,冷声道:
“牌场又故意强加给我们超出平常饥饿感,刘子异不可能熬过。”
“你说倒是很轻松。”
王小磊听后当即气不行,说他可以说他男朋友不行:
“你这人大脑有问题吧,这不行你行,你倒是说怎么办呀....”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曲白制止了。
“幸运与意外牌场,还是少说几句....”
曲白淡淡一笑:“各凭本事吧。”
梅花牌场并不难,它没有黑桃那般黑暗暴虐,但也不似红心温和,但它特别看运气。
如果你拿到了必死剧本,除了复活牌与配偶之间共生,任何道具和技能牌在它面前,都是苍白无力。
但同样,任何一座牌场都绝不会直接下死手。
纯粹屠杀太简单,毫无意义可言,梅花牌场亦然。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而是否能活命,只在于玩家水平差距之间。
白曲和王小磊离开食堂后,剩下玩家宜图都不熟悉,默默听了一会儿他也离开了。
那名纹有字母纹身叫牧城男人,是某只百强战队正式成员,等级应该在七级以上。
于是理所应当,其他玩家多多少少有些巴结羡慕。
唯一没有表态是向来不动声色班长计涵,而那名和她一起吃饭冷傲姑娘郑袖袖,眉宇间全是厌烦之色。
她讨厌牧城身边那名做作女生,希桃。
宜图也不知道,有些时候女生和女生之间敌意也是凭眼缘来。
而现在他需要重新回到教室,好好看看黑板上那一句句警告了。
外面黑雪还在下,飘飘絮絮格外绵长。
宜图出来时,正好瞥见黑雪中那道挺拔身影。
男人没有撑伞,只是静静伫立在雪地里。
雪花落在他身上一触消融,没有留下丝毫裂痕。
不知怎么,那人给宜图一种眩晕错觉。
站在那里江寒屿如同黑暗本身,而黑色与黑色之间在相互吞噬。
结果显而易见,男人赢了。
宜图闪过这样想法只不过短短一瞬,然而那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转过头来。
而就在江寒屿转过身刹那,一根黑色轻羽从空中飘落,很快坠入雪怀抱,消失不见。
宜图瞳孔微微一缩。
那一夜在漆黑走廊之上,男人出现时身后那双巨大滴血黑色羽翼,宛如地狱之下爬上来恶魔。
这么大翅膀,用来遮雪好像....刚刚好?
宜图思绪跑偏了一会儿,再定神一看,江寒屿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呆站在那做什么,过来。”
宜图这才反应过来,跟上男人脚步。
黑色雪飘在宜图眼前,就是碰不到他身体丝毫。
大夏天下这种黑雪,也会有温度么?
宜图这般想着,向外伸出了手。
“别碰。”江寒屿皱眉。
宜图很快就收回了手,只碰到了两三点,但即使这两三点也足够在掌心裂开一道斑痕。
黑雪并不冷,甚至没有明确触感。
与其说它是雪,不如说它是某种负面情绪载体。
在人沾染到它瞬间,绝望、悲愤、嫉妒、贪欲等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宜图盯着那道裂纹看,感觉被黑色侵蚀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心。
但这种消沉情绪很短暂,不一会儿就会被坚定意志抹杀掉,构不成威胁。
可如果玩家长时间沾染这些黑雪,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
“好阴冷。”宜图抖了一下身子,扭头看向江寒屿:
“黑雪出现,是不是和今早跳楼人有关?”
“嗯,这些雪淋多了,会轻生。”
而叶离又是自杀。
男人站在雪中那么久,黑暗情绪恐怕早就如潮水般,淹没他好几波了。
而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像个没事人一样。
难不成他是故意?故意吸收牌场内负面情绪?
宜图暗自垂眸,胡乱猜想。
“你看到了?”
突然男人停下脚步,一双变黑眼眸直勾勾看向他。
宜图愣在原地,寒气从脚底往上不断涌来:
“看到什么?”
江寒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笑,眼里闪过兴奋:
“我羽毛.....”
“我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