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系上安全带,看坐在副驾驶座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开始叠东西的赵爵,“你手头的事情不是还没办完么?现在去找他们?”
“嗯。”赵爵哼哼了一声,继续叠着手里的餐巾纸。
白烨叹了口气,发动车子,转脸,就见赵爵将手中餐巾纸叠成了一只风车。
白烨微微皱眉,有些惊讶地看赵爵。
赵爵将餐巾纸叠成的纸风车铺在膝盖上,嘴角挑起了一个笑容。再抬起脸,略带邪恶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轻轻扬起双眉,赵爵看白烨,“你刀带了么?”
白烨听后,沉默了片刻,反问,“你不就是我的刀么?”
赵爵瞧他,随后用调侃的口吻问,“你嘴巴变甜了啊,基因突变了么?不是说你是稳定哎么?”
白烨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雨刷,驾车开往海滨的小区。
“安全带系上。”白烨提醒赵爵。
赵爵将手往窗外轻轻一甩,抽安全带,“你的状态好似总在怕我死和盼我死之间转换哦,精分不累啊?”
白烨叹气,“你今天杀气有点重。”
“心情好么。”赵爵关上车窗。
车子飞驰而去,柔软的餐巾纸顺风飘了出去,落在了肮脏的水潭里,很快就被急速驶过的车轮碾成了泥浆。
……
刘金的家里,门铃声响起。
刘金想去开门,但是展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代劳。
刘金于是坐着没动。
展昭按下楼下大门的电子锁。
等到门口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似乎终于停在了大门口,门铃响的瞬间,展昭打开了门。
门口的人显然也因为门突然被打开而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手还按在门铃上,目瞪口呆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展昭。
展昭此时也在打量那个人——来人五十来岁,头发半花白,穿着得体十分斯文,长相也不错,国字脸五官端正。
从脸上皱纹的分布来看——不爱笑爱皱眉,学术研究狂。
从皮肤状态和肤色来看——不爱晒太阳但是也不注重保养,是个不修边幅的宅。
从近视眼镜的厚度和款式来看——是个有常年阅读习惯,并且对细节十分
注重的人。
从随便打理了一下的发型和微皱的衬衫来看——没结婚或者已经离婚,无宠物,孤身一人。
从微黑的眼圈和微红的眼白来看——昨晚晚睡,或者习惯了熬夜。
从外套的款式和裤子的宽松度来看——长相比实际年龄应该要小一点。
从手指和指甲的细节来看——养尊处优生活富足,控制狂、对某方面非常偏执。
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认识自己,并且对自己的出现表示震惊。
从裤兜里手机的形状和外套兜里钱夹的状态来看——收入可观、不古板不排斥新科技,经常有机会跟年轻人接触。
从整体身材和鞋子的状态来看——家教严格,从小养成良好习惯,爱运动。
于是最后,展昭得出一个结论——某大学心理学教师、无不良嗜好,以及……脑残粉!
“你……你是展博士么?”门口的人醒过神来之后激动了起来,“我……我叫宋天杰,是e大的心理学老师,我去听过你的心理学讲座,我太崇拜你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
展昭挑挑眉——推断符合。他跟自己唯一有可能的交集是通过某次的演讲。自己除了以前给x大上过课之外,公开演讲或者讲座的机会很少,学术交流也不多,稍一筛选。
展昭挑眉,“两年前的国际心理学年会?”
宋天杰张大了嘴,“呃……对啊,你竟然记得。”
白玉堂等人默默喝茶——展昭估计连给他妈接生的护士长什么样都记得……
宋天杰显然还处于一种十分紧张和搞不清楚状况以及初见偶像的兴奋状态,进门后茫然地看了看坐在茶几前边的刘金,等看到白玉堂他们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哦……你有事情的话,我改天再来吧。”
“不用,坐下一起聊聊吧。”白玉堂示意他坐下。
宋天杰走到刘金身边坐下,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问,“sci介入老刘的案子了么?”
展昭走到沙发边坐下,“你知道我们是sci的?”
宋天杰点头,似乎还挺不好意思,“你的每本书我都有买,网上流传的关于你们的案子我也会看一些。”
白玉堂此时还挺放松的,他也不是来审犯人的,只是来看看情况,
赵虎马汉更是一头雾水,展昭倒是兴致颇高。
“那个风车阵是你想出来的么?”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宋天杰回头看了看阳台上的风车,道,“其实不是我想的,有个人教我的。”
展昭眼睛都亮了,“谁教你的?”
“呃,一个禅室里碰到的人。”宋天杰回答。
展昭微微一愣,“禅室?”
“哦,我经常会去一家禅室坐禅,跟不认识的人聊一聊心事,排解一下不良情绪。”宋天杰回答,“老刘跟我好多年朋友了,他的二分之一缺失症很多医生都无能为力,药物治疗的副作用也让他排斥治疗。我那天在禅室的时候,跟一个年轻人聊起这件事,他给我画了一张图。”说着,他伸手一指阳台的方向,“我按照他设计的图纸做了这一组风车,结果老刘的病情真的好转了,简直太神奇了。”
展昭微微一愣,问,“你是说,教你这个方法的那个人很年轻?”
“嗯!可能也就个三十来岁吧,高高瘦瘦的一个年轻人,穿一身黑,黑头发。”宋天杰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遇到他的那家禅室在哪儿啊?”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宋天杰写了地址给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