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帮不?”
“你不怕血?”
村里除了屠夫没有几个不怕血的, 虽然都是男子汉,看到杀猪杀羊倒是起哄,可是看到这人受伤了立马就怂了,自己之前就让几个人过来帮忙,可是每次关键时刻一个个手抖得跟筛子似得,他就将人全赶到外面去了。
此刻,韩雨竹应女娃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想笑,问出的话亦是有些轻视。
“为了我这不懂事的我那那口子可没少受伤,血肉模糊是常事,这些我不怕。”
自己前世每天在厨房忙活,最先没出师的时候忙不赢鸡鸭鱼杀没杀过,但是在韩家的各种经历也给了她最好的借口,这村医倒是没怀疑,当即让她上前帮忙。
村医将筷子捡起来依旧放进马文的嘴里,摸索一番便要拨刀。
“等等……”
看着他这手势,韩雨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一没消毒,二没任何措施,就这样徒手将刀给拨出来,这伤者还不痛晕过去,当即提高声调喊道。
“你这孩子…怕就怕,别在这里装,耽搁我诊治。”
韩雨竹这一惊一乍的令村医都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在她出声之时惊的缩回了双手,结果却是被吓的,狠狠瞪了韩雨竹一眼,冷着脸呵斥道。
“你这方法不对,你等我一会儿。”
韩雨竹也没多理会他,当即起身,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出声,随着门一开,人便走出屋子。
“婶子,你家可有纸笔?”
一出屋子,韩雨竹便问向马婶,不知这个时代的药材是否先进齐全。
马婶抹了把泪,脑袋本就空荡荡的,对于韩雨竹的话也未作任何思考,当即便是折身去了屋里取了纸笔过来,韩雨竹大步过去,接过纸笔便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六位药材额名字,而后交给立正:
“叔,帮我看看这几位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到么?”
村里除了村医还有一个退居下来的郎中,郎中出诊费相对来说要贵一些,而村医隔马家进,一听说出事就赶来了,大家也未往郎中身上想,此刻,韩雨竹这么一说,立正当即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跟着糊涂了呢,可是看着这纸上娟秀的字,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孩子居然会写字……
可是,为了正事,她也不敢耽搁,立马嗯了一声便大步离去。
这边,韩雨竹让马婶准备一壶白酒和干净的温水还有小刀,大家等着眼睛看着韩雨竹熟练的吩咐,而马婶却像个孩子那般什么都是照着做,等一切备齐韩雨竹便是将东西一一搬进屋子。
“这伤口呢需要消炎消毒,而这些工具呢也一样需要消毒,以免二次感染,我知道大夫你心急马叔便将这些给忽略了,所以,我就帮你准备了。”
这是最基本的尝试,其实观看这村医刚才的各种动作韩雨竹就知道他学师不到家, 但是这节骨眼上,自己绝对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话语平和之外还带着一丝讨好。
很快,立正便回来了,并且带来了韩雨竹纸上的那六味药。
其实韩雨竹写的这六味药就是麻沸散的组成,这是历来最早的麻醉制剂,有了它马文就不需要忍受这痛苦的拔刀煎熬了。所以,一切也准备的很顺利,倒是这村医对韩雨竹刮目相看了,这点他就没有想到,包括这对伤口和各种器具消毒以及包扎伤口都是一番新的见解,这女娃看似十几岁,短短几个月可是做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深藏不露啊。
“马婶,马叔会没事的,大夫已经开了方子,你只需照着方子给他抓药,并且内服外用一起,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村里人很少受这么重的伤,因为家里条件有限,都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危,从而这村医的作用就是给大家准备些便宜的伤药,看看感冒之类的,对这样的棘手的事应该也还是第一次。即便上次韩炽被什么东西咬了好像还中毒了都是村里那位郎中看的,自己有幸去瞄了一眼,确实找不到任何相应的措施和方法,就当是学了一堂课,而今天,也是学了一堂令他难忘的课。
但是见识的不多,他对伤药这一块倒是颇有研究,所以,在药方开了之后韩雨竹看了眼还是满意的,当即便是将药方交于马婶手里,自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边放心了这家里对那位她又开始担心了,毕竟自己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他吃了药之后怎么样了。
其实大家很疑惑,这拨刀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觉得这村长是个男人,这么疼都忍住了,倒是韩雨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待,对着马婶叮嘱一番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