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手术做完后,奶奶过了好几天才清醒过来,但无法再坐起来,比起刚入院那几天身体更差了不少。
人一天到晚都是躺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很吃力。
除了关心一下聂云岂要好好休息、让聂沐要好好吃饭,晚上不要出去后,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昏昏沉沉,一日复一日,清醒的时间很少,说的话周而复始。
清明过后聂家日常在病房里待的人就少了,都是轮流来,到上下班的时候,就比较热闹。
日常的话,只有聂沐和聂云岂在。
奶奶让聂云岂回去上班了,但他一直没走,一直在病房待着。
聂沐觉得,最近聂云岂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或者,应该是很多……
他每天穿着一身黑衣,静静地在病房里的每个角落坐着,或站着。
在医院的时间很长很长,回家的时间永远只有三五个小时,这样的睡眠明显是不足的,严重不足,但是他就是总说待会再走,待会儿再走……
她很担心聂云岂的身体,四年前他也是这样的,没有日也没有夜。
彼时聂云征毫无征兆地离开,只在走之前由其他人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然后聂云征在电话中无力地和爷爷奶奶说了几句让他们保重的话,接着就说让云岂听。
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以后好好生活后,聂云征在那边就走了,电话还在通着他就重伤不治走了。
这个晴天霹雳让奶奶瞬间倒下,被送去抢救。
那过后,直到聂云征的灵柩跨越千万里从国外运回北市,到葬礼结束,好一段时间聂家都是在这种黑暗中度过着的,一边悲伤着他的猝然离开,一边担心奶奶也扛不住了。
当时聂云岂也是这样,整个人时时刻刻笼罩在一方黑夜之下。
“小哥哥……”聂沐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