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言礼听到旁边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是许听发出来的,想到许听他胡思乱想起来。
自那日许听态度疏离后,沈言礼心里压着火折腾了她几天,却没有得到让他满意的结果,之后就此作罢,两人关系渐渐冷了下来。但那股无名的火并未因此浇灭,反而愈演愈烈,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没有许听的打扰,沈言礼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度过,他有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回忆重现一遍,他发现第一次有那种烦闷感是在门内听到那通电话时,之后亦是如此,只是因为许听是为了钱。
沈言礼觉得自己挺不对劲儿的,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他从未过心,现在回想都不记得对方姓什么了,却偏偏为难许听那么久。
再想想,就算为了钱也无所谓,他刚好不缺钱,只要许听乖一点就好,相比现在,沈言礼觉得许听之前要更好一点。
……
许听同样有些睡不着,她盯着天花板,所有的一切像是放大一般无比的清晰,白天种种她都很冷静,但是现在所有思绪都搅在一起,缠缠绵绵,脑子晕乎乎的。
许听在想今天和沈言礼登记结婚这件事是否正确,是不是应该再拖几天。
因为沈言礼即将出国治疗,即将复明,即将恢复健康,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到那时也不再需要自己,完全可以找到他喜欢的配得上他的女生做妻子,而她只是一小段错误的插曲,日后再分开时还要多一道程序。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许听很开心,这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哪怕再克制,窃喜依旧从缝里钻了出来,在心里跑着撒欢。
后悔和窃喜交织,反复压倒,谁也不占上风。
许久许久,许听捋不出对错选不出最佳答案,她觉得自己很卑劣,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几声猫叫。
是别墅区里面的野猫,以前推沈言礼散步时许听见过它们,还给它们喂过面包,这会儿竟然跑到沈言礼房子外面了。
动静渐渐变大,两只猫叫个不停。
许听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侧头望向沈言礼的方向。
窗帘并未拉紧,留有一条小缝,清冷月光顺着钻了进来,给黑黢黢的房间带来了几丝明亮,隐约能够看到沈言礼的轮廓,一板一眼的平躺着,双手放于胸前,是一个很古板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