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
九月深秋被一扇门暗算,墙后面是通往下方的无限台阶,她被斗篷裹着,几乎是滚下去的。
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喘口气,顺便揉揉快摔断的胳膊腿,她的后脑勺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咔哒一声,又他妈开了一扇门。
于是身体重新顺应地心引力,继续不要命地往下滚。
之后连续撞了三次门,终于停下来。
她喘着气,腿软地扶着墙站起来,气得浑身哆嗦,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哪怕斗篷替她卸了不少外力,但该磕着绊着的一样不少。
她哆哆嗦嗦撸开袖子看了眼,胳膊肘红了一大片,顶多一个小时,红色就会变成恐怖的青色。
这种淤痕,她身上绝对不会少。
“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倒霉过……”
放下袖子,她喃喃转身,没有看见五条悟的影子,但她记得跌下去之前,明明有看见一团白进来了。
“人类,你真是活的不耐烦,竟敢拿走我的东西。”
身后响起低沉的威胁声,九月深秋应声回头,呼吸一滞。
那是一扇极大极高
的墙壁,墙上捆着一只硕大的数码兽,白色的铁链从四面八方而来,气势磅礴地将他的手脚缠住,连脖子里都捆着一圈较细的锁链。
锁链缠住的地方渗出黑色的粘血,他身后本该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却不知为何只剩下右边的一只骨翅。
“恶……恶魔兽?”
“愚蠢的人类。”
九月深秋连连后退,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恶魔兽不是已经死了吗?十多年前就死了吧?那现在她眼前这个是什么玩意?独翅恶魔兽?
……看着竟有几分老无所依的凄凉。
九月深秋默然地看看他身后的独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斗篷,终于弄明白为什么这个斗篷的下摆如此之破。
因为恶魔兽的翅膀本来就是破破烂烂的——换句话说,她身上这件斗篷极大可能是被人从恶魔兽的翅膀上撕下来的。
“……”
九月深秋一时竟不知是该同情作恶多端的恶魔兽,还是该继续保持沉默。
一人一兽对视半天,潮湿的空气开始传递着——“你先说话”“我不,你先说”“我就不,你先说”——的信息。
末了,还是九月深秋先坚持不住,轻咳两声,打破僵局。
“那什么,恶魔兽先生,你的新造型……”她竖起两根大拇指,真诚地赞美道,“还挺别致的。”
恶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