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针这两个字,顾倾澜的身体突然剧烈地一颤,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她赶紧抓住手,迅速缩回到被子里。
那一晚,她被贾世康弄疯,被送到精神病院,她的情绪无法稳定下来,她一天疯好几次,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他们每次就给她打镇定剂,她的手上扎满了触目惊醒的针孔,导致她现在对打针有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她摸着手臂,脸色发青。
她手上的皮肤很光滑,并没有摸到异样的针孔,她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苦笑,她已经重生了,不管上一世发生过什么,跟她这一世都没有关系了,但上一世发生的事太过刻骨铭心,想要忘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澜澜,你怎么了,身体很不舒服吗?”
见她眼神呆滞,傅君行坐在床边,举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心里更担心了。
顾倾澜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嘶哑地说:“傅君行,我没事,我不用去医院的,你把粥拿给我喝吧,我等会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医院什么的,是她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你有事得跟我说,不许逞强。”傅君行微眯了一下锐眸,这才拉开她的手,端起了粥,拿起汤匙,挖了一勺,体贴细心地吹凉了,这才送到她的唇边,说,“我喂你,喝吧。”
顾倾澜张开嘴巴,把他送到嘴里的粥喝了,只觉得那熬得软绵的粥入口即化,味道香甜美味,他是第一次喂她喝粥吧,但是为什么,动作竟然这么娴熟,就好像他喂过无数次了。
看着他熟稔地挖了一勺粥吹凉送到自己的嘴里,她好奇地问:“你以前有喂过别人喝粥吗?”
能够让他亲手喂粥的人,跟他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吧,想到他心里有第二个女人,她心里莫名地感到不爽了。
听着她酸酸的语气,傅君行忍不住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说:“怎么,吃醋了?”
顾倾澜把嘴里软绵的粥吞进肚子里,突然觉得嘴里有点苦涩涩的,她拍开他的手,轻哼:“谁吃醋了,我才没有,你爱给谁喂粥就给谁喂粥,你又不是我的谁,我管不着。”
傅君行抬起手,在她的额头轻弹了一下,轻哼说:“我和你都坦诚相见了,只差没有负距离接触,你还不知道我是你的谁吗?”
他这明晃晃地暗示的话,让顾倾澜发青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伸手抚着被他弹了一下的额头,撅起小嘴,一脸无辜地说:“你又没有说,我哪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
傅君行把最后一勺粥送进她的嘴里,拿起纸巾把她唇角的残迹拭去,手掌捏住她的下巴,炽烈的眸光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低沉的嗓音霸道强横地说:“顾倾澜,我把你当成是陪着我慢慢变老的另一半,你呢,在你心里,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顾倾澜被他强势的表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她看着他,微咬着有些娇艳的红唇,眨了眨有些狡黠的美眸,似是而非地说:“你猜啊。”
三年前,她向他表白,他没有接受,反而被她吓得跑到国外去了,现在她要一雪前耻,她坚决不那么快让他知道,其实她一直深爱着他,从没改变。
“你这只磨人的小野猫,你这是在折磨我。”傅君行捏住她的下巴,蓦地低头,有些粗暴有些狠地吻住她的红唇,手掌往下搂住她的腰,把她用力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这一拉,顾倾澜身上披着的浴巾,一下子就掉了,露出了那依然触目惊心的鞭痕,傅君行顿时如遭雷击,他抵在她的额头上,用力攥住拳头,平息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嗓音嘶哑地呢喃:“澜澜……”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很浓烈,把她包围了,让她感到头有点晕晕的,她搂着他的脖子,脸颊那一抹红晕,更加妖娆迷人,她轻吐气息,轻轻嗯了一声:“嗯——”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的鞭痕上轻柔地抚着,心疼地说:“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不许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伤。”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透着一抹让她无法拒绝的强硬和霸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顾倾澜轻轻点头,乖巧地说:“好,我答应你。”她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伤,她也会藏起来,不让他看见。
她答应得太快,太乖了,反而让他起了疑心,他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顾倾澜眨着氤氲着水雾的妖娆水眸,巧笑倩兮,言笑晏晏,俏脸上写着两个字,乖巧!
“你躺下好好睡一觉吧,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傅君行扶着她,让她躺回床上,拿被子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