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无巨细的梦境,无疑像个提醒,重重敲打着越泽的大脑。
他不敢去赌梦境真假的可能性,只要一想到邵止清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的画面,他就心痛如绞。
最让越泽恐慌的,是这样的梦他不只做了一次。
不同的梦境中,他以不同的身份与邵止清相遇,但无一例外地都爱上了她,然后在阴差阳错或是咎由自取中,走向一点都不美满的结局。
越泽不知道自己为这些结局流过多少次眼泪,短短几天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插满刀片,哪怕只是小小地呼吸一下,也会感到难以抑制的疼痛。
他让手下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了他刚把邵止清带到海岛来时做的体检结果,上面的数据一切正常,看不出邵止清身患隐疾,他在濒临崩溃时联系了所有给邵止清看过病的医生,得到的结果别无二致。
直到昨天,邵家的心理医生在被他多次询问后,用迟疑地态度递给了他一份一年前他与邵止清的谈话记录。
越泽直接翻到报告的结尾,在诊断的那一栏看到了让他揪心的内容:“邵小姐不愿和外界交流,抵触社交,在谈话中表现出了一定的自毁倾向,以上是我不成熟的判断……”
心理医生在把谈话记录与报告交给越泽时,态度十分犹疑,他认为邵止清的心理问题并不算严重,如果没有强烈的诱因,是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为了避免自己的诊断给邵止清和她身边的人造成心理暗示和引导,他当初才没有给出这份报告。
见越泽的脸色实在难看,心理医生还试图安慰他:“其实邵小姐的物欲很低,只要生活中没有太大的变故,她都不会产生过分的心理压力的……”
越泽想到梦里自己的所作所为:违背邵止清的意愿将她强行囚禁、迫使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逼着她放弃正常的生活,来喜欢自己……每一项都是“变故”,所以,他的小姐是不是在他的步步相逼下,变成了最后那副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