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盛则站在另一块大石上望着西面的积石山。
“我等密谋,邓艾、陈泰岂会知晓?会不会是那杨峥告的密?”并州一向出猛将,王金虎高高大大,孔武有力,颇有威严。
只是此刻略显狼狈。
令狐盛拱手道:“杨兴云并非一介武夫,深有机变,奈何舅父不听外甥先前之言。”
“落得如此境地,皆是因为你!”王金虎动起怒来,声势骇人,仿佛真如一头猛虎。
令狐盛目瞪口呆。
当初起兵之时,他一再劝谏不可妄动。
郭淮不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杨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当徐徐笼络。
王金虎却认为杨峥乃夏侯霸部将,夏侯玄女婿,夹在雍凉,迟早会被司马家收拾,就算明面帮着自己,也会暗中支援。
没想到杨峥直接拒绝。
“我王金虎英雄一世,先为一竖夫所欺,后屡败于种田郎之手,有何面目见父亲,见天下人?”王金虎“锵”的一声拔出满是缺口的环首刀,横在脖子上。
“不可,哎……”令狐盛要阻拦,但多日奔逃,身体虚浮脚下不稳,从石头上摔了下去。
其他士卒更是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地上,呆呆看着王金虎。
这些士卒未尝对他没有怨气。
千里迢迢跟着他,屡战屡败,被邓艾追的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王金虎刀架在脖子上,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拦阻,又气又羞,一把将刀扔的老远,“小挫而自伤意气,非是大丈夫所为!”
令狐盛这才从石头缝里爬起,脸上还带着淤青,“舅、舅父所言甚是,为今之计可投蜀。”
“蜀乃小国,何日能报仇雪耻?杨峥与你有旧,我们不妨投西平!”
“投、西平?”令狐盛有些跟不上这位舅父的天马行空。
蜀国再小,也比西平大吧?
除非这位舅父另有他图。
“那就投西平吧。”令狐盛这些时日被王金虎折腾的心力交瘁,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找个容身之地。
而附近最近的地方,只有西平。
杨峥曾说过若事不成,可避入积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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