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门一关,苏居甫和孔氏一进厢房就道:“这几天要不太平了,你在家里尽量少出去,外面来人也不要见。”
孔氏一听就知道他已经拿了主意,闻言便点头,问道:“那妹妹那边呢?可要我看着点?”
“不用了,常伯樊会守着她,”苏居甫说着就摇头,“说是他头一个孩子,他不放心,要亲自守着,他是不会动的。”
“动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欣儿此事你记得切莫透出口风,就当没听过这事。”苏居甫在她耳边道。
孔欣白了他一眼,“守口风的事,我只比苏大公子强。”
确也是,这家里的事都是她守着,这家里的下人在想什么,她皆知晓而他可不一定知道,苏居甫受教颔首,紧接着他神情一凝,低头跟妻子接道:“就这两天了,这年不好过,到时候回你娘家你可能要受些闲言碎语,到时候就要为难你了。”
孔欣想起这些年她嫁给苏居甫回娘家所受的奚落。姐姐妹妹当中仔细算来她嫁的不算差,夫君一表人材不说,大小也是个官,就是家里着实没什么底蕴,所领的俸禄也堪堪只供得起一家大小的吃喝,多养两个人都费劲,比起大婆家住着大宅大院,底下奴仆成群,出门前呼后拥的姐妹们,她是看着寒酸了不少。
但孔欣却未曾艳羡过她们。她这家里是她当家作主,底下虽只有几个下人,家中还有诸多琐事等着她亲历亲为,可这算不得什么,这是她跟大公子一道苦心经营出来的日子,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大公子都是属于她的。
她的头顶上没有人喝斥她,也无需看人脸色费尽心思讨好人才能讨得一时的恩宠,且日日勾心斗角穷尽心思只为了把丈夫从她人花柳裙下拉回来,光为着这些个,孔欣宁肯自己多做些针线活,也不愿把时日和以后皆挂在一个人一时的欢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