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忌着那边还在苦读的两人,轻轻把笔放下,陷入沉思。
范侠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那天在去北京的火车上,他听得真切,范侠说他喜欢自己。
他那时候真是被吓到了,用做了多年销售锻炼出来二皮脸功力才能在回包厢的时候保持那样的镇定,与两位长辈谈起北京的各个景点和一定要尝试的小吃。
在对着自家舅舅发表了那样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论后,整个旅途中范侠表现得却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一样地热情,一样地耍宝,在长城上看到外国美女还会主动上前搭讪,与当年在襄阳路见到外国女人就害怕的怂包样子已经截然不同了。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也是,高中的时候,隔壁寝室传来的那些身材惹火的女郎画报范侠可没少看,尤为喜欢大胸脯的金发大姐姐。而且“现实世界”里,范侠也是相过几次亲的,还跟常乐蕴半真半假地交往过。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性向,范侠是“安全”的,是“兄弟”。
放在书桌边的手机亮起,是范侠发来的短信。
——今天对不起啦,刚忙完社团的事。明天老时间,一起回家。
宁小北放下手机。
不回复。
从北京回来之后,四个孩子就是各自去各自的学校报道,然后就是参加军训,等待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