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楼下传来人声,酒席散了,村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家。
沿着山坡的灯渐次亮了起来,像是宫崎骏动画片里的画面,配着《渔舟唱晚》的中国民乐。
见到家里突然出现的客人,顾老师的父母都有些惊讶,半真半假地责怪起儿子为啥不早说自己的学生要来玩,转而对他今晚硬是不出席老同学的婚礼酒席释然了——原来是等着两个上海来的小朋友呢。
因为他们两个来的突然,而且到达的时候也晚了,来不及晒被褥,凯哥只好把自己用的那条被子给贡献了出来。
反正是两个小伙子,挤在一起也无所谓,说不定比自己睡一个被窝还热乎呢,顾妈妈一边给他们收拾房间一边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小北尴尬地笑了笑,上前和她一起铺褥子。
乡下的房子就是房间多,宁小北他们睡在二楼,凯哥房间的隔壁。他父母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就睡在楼下堂屋左边的大卧室里。
“厕所在楼下,一会儿让你们老师给你们烧水洗漱,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就告诉你们老师……哎,他现在也不是你们老师了。行了,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让阿凯带你们去山里转转玩玩,乡下好玩的地方不少呢。”
顾妈妈收拾完屋子,笑着跟他们道了晚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楼下走去。
这时候已经夜里差不多九点半了,对山里人家来说已经很晚,过了平时的休息时间了。
“行了,睡吧。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话要问我,往后的日子长的很呢,不急在一个晚上。”
凯哥也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
他虽然嘴里说着“你们”,但眼里只看着宁小北。
好歹教了这两个小家伙三年,这两人他还算是了解的。
范侠就是个使力不使心的傻小子,大大咧咧的,做事都凭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