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张开嘴,像一只凶恶的小狼崽一样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尖锐的牙齿磨破了她的手背皮肤,随着她抽出来的动作,伤口又变成了一条浅浅的划痕。
阮笙知道帕斯塔莱棘手,但是她没想到这个小矮子居然会这么棘手。
因为惊吓和疼痛,阮笙咬紧了下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来。
咬痕、过渡紧绷和险些被发现的恐惧让阮笙下意识地给了咬她的少年一个巴掌。
“啪!”
他的头被扇偏过去,因为没有力气显得昏昏沉沉的,竟然就着这个动作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转过头来再反抗。
阮笙借着阴沉沉的月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咬痕,伤口倒是不怎么严重,帕斯塔莱吃了药,也没多大的力气。
只是他的牙齿,是真的尖。
她用另一只手捂着有些抽疼和痉挛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变得冰冷又严厉起来。
“真是不识好人心。”
这么一闹,阮笙仅存的一点耐心也被磨光了。她咬着牙齿,把帕斯塔莱的脸掰过来。
“听着,狼崽子,我现在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打闹。”阮笙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又一字一顿,“虽然你看不见我,但是你声音总听得见吧?”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今天,必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安全地离开这里,不缺一条胳膊或者腿。”
阮笙看到少年一副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的样子,声音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听好了,狼崽子。等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给的了。你的命属于我,所以你不准死,只有我说‘可以’,你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听见没有?”
帕斯塔莱的嘴唇似乎翕动了一下,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但是阮笙半个字的声音也没听到。
阮笙看了一眼夜间可视的怀表,又揣回去,捏着帕斯塔莱的脸颊,急切又强作镇定。
“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别人问了话就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