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完全溶解掉了她的妆,她的头发变得真的如同海藻一般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额头、脖子上,不停地有水珠滚下脸颊,路过锁骨,滑进衣领。
月色下,她的皮肤被水洗净后更显得莹白、透明。
阮笙歇了好一会,吐了几口湖水,她把手指插进赫尔曼的发间,用力地拽住他的头发向后扯:
“赫尔曼,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不会游泳,你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吗!!”
“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气,”赫尔曼任由她把他拽得仰头,“你一年级的时候尝试飘浮术失败,掉进镜湖里,最后还是自己游回来的,大家都看到了,你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如果不是手臂发软,使不上劲,阮笙真想把他的头发狠狠地扯下来。
海洛茵可能会游泳,但是她却怕水。
“……前天我担心了整整一晚,一直没睡,直到昨天一早,我听说你被找回来了。”
赫尔曼的声音很低,他凑近阮笙,贴着她的额头,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温热的气息,让她被湖水浸透的冰凉皮肤战栗。
“我想去探望一下你,但是被你拒绝了,”赫尔曼说,“刚开始我以为是德莱特拒绝的,于是我特地让人把拜帖送到哈蒙手上。没想到你依旧拒绝了。”
“我想今天早上来找你解释,可是每次都在要见到你的时候,一眨眼,你人就不见了。”
“你被贝蒂欺负,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更加信任德莱特吗?还是那个神使?”
赫尔曼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帮她抹脸上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