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吗?回家之前需不需要先去吃一点东西?”
阮笙确实饿。但是比起饥饿,更多支配她理智的感觉,是疲惫。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疲惫,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被窝埋头大睡,不管不顾地先睡上一整天。
“不饿。”
她回答。
青年带她上了马车,把车厢里自己备用的长袖大衣递给她。
“冷就自己披一下。”他说。
阮笙自觉地接过,套上袖子,穿在身前。大衣很大很长,阮笙坐下来,这件外套能垂到她的脚踝处。
暖和了一点。
这种季节,就算气温再怎么高,说到底也是一个寒气入侵的时节。稍不注意,就可能头疼脑热,顺便发个高烧。
马车车轮开始滚动,窗外圆圆的月亮随着颠簸一上一下,阮笙蜷缩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听着风声昏昏欲睡。
“为什么?”
对面的青年却在这时突然开口。
阮笙困得迷迷糊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德莱特看着她,眼睛像月色下静谧的大海。
“这种事情,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她拿走本应该属于你的角色,擅自在公爵府走动跟我和父亲搭话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也很生气,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阮笙拢了拢大衣,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怒气总是会逐渐积累,直到最后才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