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她却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原本以为,克莱因提及的最糟糕的那种情况不会出现,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她把斗篷脱下来,废了好长时间才撕成长条,裹住自己的脖子和手臂,然后拿出卷轴,放在干草堆下面,触手可及的地方。
房间的对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阮笙抬头看过去,帕斯塔莱终于醒了,正迷糊地试着爬起来,没坐稳,又栽在一旁的干草堆上。
他发出一声痛哼,忍耐着,再次尝试坐起身,把背靠在脱落的墙壁上,气喘吁吁。
阮笙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少年模模糊糊的,也看到了她,他歇了一会儿,感觉视线清晰了,才咽咽嗓子,开口:“……海洛茵小姐。”
看起来情况还不算太差。
至少能够开口说话。
阮笙现在每抽一口气,都感觉有锋利的刀子在割自己的嗓子和肺部,她把脸别过去,闭着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等到腿没有那么僵的时候再按照计划离开这里。
声音却一声接着一声穿过铁栅栏,传进她的耳朵里:“海洛茵小姐,对不起……我不该一时情急说出那种话,还伤害了你……”
“都是我的错,请你责罚我,怎样都好,像之前那样用匕首捅我也可以,多少刀都没问题,只要、只要你肯消消气……”
阮笙听得心烦。
帕斯塔莱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种情况下,他自身难保,还说着这种无所谓又不着边际的话。不是自身实力强大,对这种场面不屑一顾,就是个实心的蠢货!
阮笙以为帕斯塔莱是后者。
他和堕神却都很清楚,他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