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卡特脸色有点阴沉。
瓦丽塔留意到祂的神色,转头问:“怎么了?”
埃卡特没说话,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
“难得看见你不高兴的样子。”瓦丽塔稀奇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恨她,还是不恨她?”
黑暗神面无表情:“管好你自己。”
*
“哐当——”
剑掉了下来。
没有了剑的骑士还能够叫骑士吗?没有了武器的士兵还能够被称之为士兵吗?
答案是否定的。
德莱特忍不住,痛得闷哼出声,大汗淋漓地跌坐下来,阮笙飞快过去,用牙咬住绳索,从口袋里翻出药剂,清理伤口,再拿起德莱特的剑切断绳索,绑在他的手臂上,阻断魔物毒素的流通。
她用钉子剔除腐肉,用浸透药剂的纱巾作绷带绑住他的伤口,越慌忙,手越抖,越急迫,越容易出错。她红着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浸透德莱特深色的制服。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抓住了她颤抖的双手,仿佛在让她安心。
“别怕。”
德莱特唇色发白地说道。
他昏昏欲睡。
阮笙呜咽着,捧着他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喃喃着:“别睡,别睡,德莱特,清醒一点……”
不能死。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死在这里,她所有的辛苦,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逢场作戏,所有的虚与委蛇,全都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