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帕斯塔莱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冷冷嘲讽,“他那是天生奴性,而我则有骄傲的资本。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仰仗我。”
阮笙毫不客气:“那也总比你泯灭人性要好。”
“总而言之,他如今很痛苦,我占了上风。只要我不许你走,你就一天也无法离开。”
帕斯塔莱这天走的时候火气很大,回到宫殿里一夜未眠。
阮笙也是。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今,只要是有魔力的物体照镜子,镜子里的魔力也可以被她看到了。
她把手伸进去,按照物体与镜子里的物体距离镜面同等距离的原理,她摘下了镜子里自己的胸针。
一开始很费劲,后面变得熟练了不少,她可以单手敏捷地把镜子里的自己的衣服纽扣一粒粒解开了。
这也是黑魔法的一种。
阮笙很喜欢尝试这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东西,就跟她当初自学药剂学的时候一样,她总是会做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剂。
那些药剂大多被哈蒙拿到了黑市去售卖,最后进了帕斯塔莱的肚子里。
她也一夜无眠。
清晨七点半左右,傀儡侍女们就被房间里的声音吵醒,她们推开房门,看到梳妆镜前叠着腿编头发的少女。
“你们来了?”
阮笙看到她们,招了招手,“正好,过来帮我梳发。我看不见,一早上也笨手笨脚地没弄好。”
侍女们一头雾水地为阮笙编了精致华美的发髻,后半长发披散下来,使她更像是深海里游弋的轻盈的水母。
她破天荒地穿了红色长裙。
“我以前没穿过正红色呢,”阮笙仔细回忆了一下,“玫红色、暗红色之类的倒是穿过,过了这么久,我都快忘记红色是什么样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