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海水淹没时,她随身携带的那只小小的傀儡章鱼,亮起了幽幽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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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特从高塔上下来,副官接过他的望远镜和大衣,帮他抖掉大衣上的雪籽。
他走进暖烘烘的室内,坐在桌前,先是脱下手套,用冻得青白的指尖把海洛茵的日记本珍惜地一页页翻过,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他不记得自己翻阅过多少次,因为这本日记是海洛茵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看一次,心碎一次,然后缝缝补补拼凑起来,任由北境的簌簌寒风把它冻凝成块,却依旧千疮百孔,漏着风。
德莱特合上日记,小心地放进抽屉里,上了锁,再套上皮质手套。
副官敲门进来问他:“下个月月初就回去吗?”
“是。九号后回去。”
“……您不打算参与这次的二月流血事件吗?”副官稍微迟疑。
“还不清楚会不会发展为政变,我目前不会搅进这蹚浑水里。”德莱特说。
副官应是,询问了一些后续工作事宜后离开了。
德莱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出神。
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吧。
一个季度的时间,足以让他调查到德蒙特家族联姻事件背后丑陋肮脏的真相,以及百年繁荣背后破碎不堪的道德毁坏。
——他的父亲,德蒙特公爵,从来不是德蒙特家族的直系正统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