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看到你身边的这个黑魔法屏障了吗?这个魔法能让我们的对话不被任何人听到,是高阶的黑魔法。然而就在几个月之前,我甚至连魔法都无法使用。是什么让我拥有了这样的决心?是一点也不逊色于你的恨意。”
“你以为,我就想做这个公女吗?你以为,这个位置真就是人人都想的吗?你该知道,德莱特不允许我走,是他软禁了我,”阮笙冷冷地说道,“而只有懦夫,才不敢把拳头对准加害者,她们永远只敢攻击受害者,把自己的痛苦加在弱者的痛苦之上。”
她挥了挥手,扔下一个东西。那东西骨碌碌滚下去,落在草丛里,在阳光下反射出剔透的光。
瓦丽塔还没反应过来。
阮笙手指微动,那小东西又骨碌碌滚了几圈,滚到了她的脚边。
瓦丽塔弯下腰,摸到了那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
“这个东西给你了。”
阮笙笑了笑,“你不是也正在学习药剂学吗?那就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它的效用吧,你会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有憎恨的人,有那样从不把你当人的人,你又为什么非要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仅仅是因为这可笑的血脉?因为这血脉,你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你的养父养母,因为这血脉,你背离了一条原本平坦、鲜花陪伴的道路……更可笑的是,你总是一边说着什么‘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一边在这歧路上越走越远……”
“瓦丽塔,你真让我鄙视。”阮笙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只不过一脉相承了德蒙特家族的懦夫基因罢了。要是真的想挽回,什么时候也不会晚,你只是害怕走一条不熟悉的回头路罢了,可是——”
“你已经众叛亲离了,你还在顾忌什么呢?你连灵魂也肯出卖,却连这点儿风险也不敢冒,这点儿觉悟也没有吗?”
金色头发的女孩愣愣的,她站在原地,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捏着拳头。
“只要你想做,敢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用这瓶药剂,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瓦丽塔,被血缘绊住自己的脚后跟,真是这世界上顶级愚蠢的事。想要证明自己,就要以此证道——”
“杀死那个绊住自己的人吧。”
阮笙捏紧自己手中的箴言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