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她给罗益民汇过的每一笔款,金额跟日期,详细清楚。
四年的汇款,一共二百五十六块。
罗益民的脑子彭地一声,炸了。
他手指王巧针,声音抖得像树叶,哑声说:“王巧针,最毒不过妇人心,你早就想好要跟我算账是吧。”
他快要被气死了,想不到王巧针在这儿等着他。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王巧针点头:“是,你核对一下没问题吧。”
她的语气像施舍一样:“没跟你要利息。”
她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有记账习惯,这下派上用场了。这是她省吃俭用,从她跟王火旺嘴里省下来的钱。
这些日子她反复思量,她伺候罗益民他妈就当白伺候了,可寄给罗益民的钱不能不要。
她又拿来一支笔跟一盒印泥:“在纸的空白地方写上:我一共欠王巧针二百五十六块钱,签字,按手印。”
贺文远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纠纷,就说:“没问题,就签字。”
正好解放军在,不怕他不签。
罗益民拿笔的手颤得像抽羊角风,他按王巧针的要求签字按手印之后说:“王巧针,你真是又毒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