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北瑧清了清嗓子, 装作不经意地给自己找起了理由:“咳, 那个,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嘛对不对,我这么说他都是有原因的, 主要还是怪宋彦承脸皮太厚,自我感觉又太好,脸皮完全和野山猪的皮有得一拼。”
一般的好好说话, 对这厮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
段时衍被她这个比喻逗笑,他望向窗外,眼底的冷冽逐渐化成了一汪柔和的春水:“你说得不错。”
电话里的段时衍淡淡道:“不过要是再有下次, 你……”
他顿了顿,换了个说法:“你不要自己动手,要打的话,可以让附近的保安来。”
“反正你都说他脸皮厚了,想必一下两下的,也打不坏他。”
听得傅北瑧微怔了怔。
是她理解错了吗?
怎么听起来,段时衍非但没有要劝她的意思,反倒更有种在鼓励她的感觉,像是……对她对宋彦承动手这件事挺乐见其成的?
傅北瑧忍不住问道:“段时衍。”
段时衍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是不是挺讨厌宋彦承的?”
“于公于私,我会有这种想法,很奇怪么。”
傅北瑧想想也有道理,于公两家在生意场上隐有对立,于私的话……那就更正常了!
毕竟宋彦承这个人,和“讨喜”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对截然相反的反义词。
段时衍忽然开口:“下周在港城有个珠宝展,你会不会去?”
傅北瑧不假思索地答:“去啊,当然要去。”
这种场合她怎么可能错过。
港城历来是全球六大贵重珠宝首饰出口地之一,就算此行没有她中意的成品珠宝首饰,搬些原材料回国当作她工作室的储备也是好的。
段时衍说:“我下周要到港城出差一礼拜,那边有项合作,需要我亲自确认。”
傅北瑧嗯嗯两声,还十分上道地说了句吉祥话:“那祝你生意谈得顺利,一路顺风。”
“所以这趟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顺过去?”
“啊?”
“我的意思是,”电话那头的段时衍停顿几秒,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包含着淡淡的情绪,“左右都是一个目的地,所以,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能有个可靠的人同行怎么想都不是件坏事,傅北瑧只考虑了两秒,就轻快地答应了下来。
有段时衍在,她连去到港城下榻的酒店都不用多考虑,时间一到,就被段时衍的助理拎上她的两个小行李箱带上飞机,一路轻轻松松打包带去了港城。
不过虽然同在一座城市,住在酒店套房也就在隔壁,两个人的日常安排却有很大的差别,连见面的时间也称不上多。
傅北瑧对比了一下他们两人的行程计划表。
段时衍的:与合作方的商业会谈,出席经济论坛发表讲话,参加饭局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