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左侧的路边停了一辆漆黑的宾利,在一众家用轿车里格外扎眼。
周恪刚走出校门,司机就下了车,替他拉开了车门。
他走过去,停在路边,垂下眼。
司机低着头不敢看他,后颈上都是汗。
周恪很低的笑了一声,没说话。
周建国已经在车里等他了。
车门刚合上,他就切入正题:“和那个女孩分手。”
周恪目视前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让你和秦晓曼离婚,你离吗。”
周建国:“……”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明明开着充足的暖气,司机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抓着方向盘,恨不得自己没有生耳朵。
“你说的是什么话!”周建国一拍座椅,大声训斥,“我和你能一样吗??”
周恪点点头:“嗯,我和你确实不一样。”
周建国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突起:“小恪,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了。”
周恪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车内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都是周建国最喜欢的。
尽管他根本就不懂乐理,还是偏爱这些在外人看来“高雅上流”的东西。
虚伪又虚荣。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周建国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我让人去查过这个女孩子了,是你们学校的转学生,叫季绾绾是吗?”
周恪已经料到了他会去查季绾绾。
听他的描述,应该是只查了季绾绾在南城的经历,没有查在江城的事。
“一个人独居,转来南城不到半年,”周建国拿起一份文件,打开,“父母职业不明。”
“小恪,这样的人你是怎么和她接触的?”
周恪记得季绾绾说过,她的父母是科研人员。
极为重要的国家级科研人员,资料和信息都是保密的。
周恪说:“难道我和人交朋友还要查她家户口?无不无聊。”
“你看过这个女孩子的成绩单吗?!”周建国抬高了声音,“她转学过来,第一场考试——摸底考才考了倒数第二,这样的成绩,你怎么能——”
“她是我同桌,她的成绩我比谁都清楚,”周恪侧过脸,冲他笑了笑,“对了,忘记和你说,那次摸底考,倒数第一名是我。”
周建国:“……”
“你以为和她在一起很好吗,她只会带坏你影响你,”他说,“你刚成年,才上高中,根本就不懂感情是什么。”
“我成绩比她差,要带坏也是我带坏她,”周恪懒声道,“至于感情——”
他看向周建国:“你觉得什么样才算真正的感情呢?”
“是你和我妈那样,虚与委蛇这么多年,等她去世立马卷了财产带着小三登堂入室,”周恪说,“还是和秦晓曼这样,背着正房在外面养私生子,苦熬多年之后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