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王家快受不了了,”将碗里最后一口面条吃完,张振国这样说道。
大丫和二丫对视一眼。
都没明白张振国具体是什么意思,张振国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空碗,笑道,“照这个吃法,老王家不疯了才怪,虽然他们从你家身上抠来了不少好处又侵占了那800块的遗产,可是你们在王家白吃白喝不干活,还肆意挥霍他们家的精细粮食,恐怕他们现在连吃了你们的心都有了,但偏偏由不敢,生怕你们和他们鱼死网破,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想办法尽快把你们送走了。”
大丫冷哼一声,“我不走,除非他们把爸爸的遗产还回来,否则我们就赖在老王家了,天天吃白面,我就要让他们闻着味儿才吃不着,我倒要看看谁耗得过谁。”
这世道太艰难了,人善被人欺,要是他们三姐妹不自己立起来,谁都想着来踩他们一脚,要是换做以前说不定大丫还会委屈一下,觉得亲娘还活着却让他们过得像没妈的孩子一样,可是现在天天好吃好喝悠闲自在,她早就感受到自己立起来的好处了,也就再也不想着王桂花了,这样一来心里反倒是痛快了不少,连性格都越来越刚强了,张振国又对他们三个交代了一些,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让人去找他,别自己硬撑之类的话,然后就离开了老王家,从始至终他都没去见王家老两口也没说问个好什么的,老王家的做派太让人不耻,在张振国心中,他压根就没把他们当成亲戚。
傍晚的时候,芽芽正在窗户前用白矾砸着指甲花,这种花也叫凤仙花,是专门用来染指甲的。
每到夏天小姑娘们都会摘很多,然后拿一个瓷碗倒扣过来,将凤仙花在晚托部分砸烂之后再用针挑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覆在指甲盖上。
等上四五个小时之后,花泥干透就可以洗掉了,这样染成的指甲不会特别的红,但是多染几次颜色就浓了,在这样贫瘠艰难的岁月里,这是小姑娘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和美丽沾边,还不会为人诟病的打扮方式了。
所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小姑娘们最爱干的就是凑在一起互相染指甲了,你帮我我帮你......
砸好花泥之后,芽芽刚要喊二姐过来帮她,忽然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两声猫叫似的喵呜声。
老王家的窗户是用纸糊的,看不清外面,可是芽芽却因为金手指的关系,一下子就辨别出那声音是大山猫发出来的,芽芽把窗户推开一看,就看到了一条摆放在窗台上的死掉的菜蛇,大山猫原本洋洋得意地站在老王家的土墙上,一边舔着受伤的前爪,一边等着人类幼崽惊喜感激的欢呼声,可是没想到它等来的居然是一声尖叫
“啊!
有蛇!”
虎头原本正在院子里玩儿,听到老大的叫喊声,赶忙过来看,虎头安慰芽芽,“老大别怕,这是菜长虫,而且已经死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站在自家土墙上的大山猫,恍然大悟,“老大你别怕,这是大山猫送给你的谢礼呢。”
虎头以前就听人说过,山里的动物很多,都是有灵性的,人救了他们,他们会变着法子的来报恩,这条死蛇应该就是大山猫的谢礼了,只不过看样子老大不喜欢罢了,唉,到底是个女娃,纵使是会法术的女娃,也照样还是怕蛇,不过虎头不怕呀,“老大你要是不要这条蛇,我可就拿走了。”
这蛇没毒,烤着可好吃了。
芽芽赶忙摆手,“快拿走快拿走。”
虎头欢天喜地的拿着蛇走了,大山猫失落又懊恼地喵呜了两声,看着芽芽的眼神十分幽怨,芽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对着它道,“喵喵你不要送蛇来了,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蛇。”
大山猫又喵了一声,像是在说,我知道了,于是第2天清晨芽芽一推开窗户,看到的不再是死蛇,而是一只——死老鼠!
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惊悚尖叫,站在土墙上的大山猫更加懊恼了,这人类幼崽到底是怎么回事?
蛇不喜欢,老鼠也不喜欢。
看着虎头又冲了过来,大山猫也顾不得别的,不想再便宜这个小子索性自己直接跳了过去,又将死老鼠给叼了起来,大山猫冲着芽芽摇了两下尾巴,一眨眼嗖的就不见了,动作快的让芽芽什么都来不及说,本来芽芽以为接连两次送礼踩坑,大山猫应该不会再来了,或许心里还会觉得她很烦,但是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大山猫又来了,这一次它叼着的是一只活着的松鼠,小松鼠被大山猫叼着后颈,一动也不敢动。
只有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来回乱转,再看到芽芽之后立马释放出了很强烈的求救信号,芽芽能够感知到它们的情绪,第一时间就被松鼠给萌住了,哇,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