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的圆框眼镜,永远碎在了实验楼前的冰冷水泥地上。
喉头苦涩努力咽下又泛上,膝盖的裤子已经染湿成一片,过了很久,李桔才掩盖着擦脸回房。
进门的时候,解南也已经起了,穿着薄薄的一件长袖站在阳台上。
“今天有风,进来吧。”李桔嗓子微哑,她咳了咳接着说:“过来吃饭吧。”
解南目光从灰暗的天空离开,指尖泛冷,进来时说:“风确实很大。”
李桔摸摸他袖口,去床边把外套给他,“穿上。”
解南接过来,看了她一眼,扫过她眼底湿意,垂眸穿衣服。
早餐两人都很安静,在解南说出去走走时,李桔坐在凳子上没动。
解南回头看她。
李桔坐在桌子边,眼泪安静的往下流,“解南,你去看看他吧……”
解南那边长久的沉默,站在床边的他像是僵住。
“郭平今天下葬,我、我们去看看他吧。”
来到徊县五天,他们永远走在镇上的那条中心大街上,去吃饭、去山里,就是没有去过郭平家。
他们可以躲,但是不能一直躲下去。
“你去吧。”
“不,我们一起。”李桔拉着他,“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再见郭平一面吗,为什么要一直藏在这里?”李桔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