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句句逼压,阮正擎咬着牙,连额前的浸出的冷汗都不敢擦,正欲回话,便听得旁处男子声音响起。
“皇上,学生对恩师尚有孺慕之情,更遑论阮将军同虎兵营的将领们都是生死战场上下来的,自是情意会比他人深厚些,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登时闻声望去,眼眸微眯。
顾言靳继续沉声道,“便是言靳父亲,当年随皇上一同征战沙场,有过不少过命交情的将领们。后臣父救驾而亡,那些将领叔伯们亦是真情流露,悲恸难止。”
“臣相信,虎兵营的将领们也定是如此,才会一时难以自控。”
皇帝听罢一言不发只凝视着他,神色莫测。
整个朝堂无人敢出一丁点儿声,连喘气都放轻了呼吸,唯恐惹怒圣颜。
良久,才听到皇帝语调平淡道,“既是如此,顾世子觉得朕该如此处置?”
“臣因家父一事,对虎兵营的几名老将尚熟识。若是皇上信的过言靳,臣愿为圣上分忧处理此事,阮将军亦能好好安心养伤。”顾言靳放慢语速,在提及父亲时微顿一下,才接道。
皇帝深深望向顾言靳,他鲜少见顾言靳在朝堂上发声,沉默半晌,半是怅然道,“你倒和你父亲相似,对这些将士们护的紧。”
顾言靳低声言道:“如此,家父九泉之下知晓亦定然欣悦。”
“那朕便交给你去做。”皇帝扶上额,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对德公公上前要扶他起来伸手制止,继而看向顾言靳,“但若再出了这等事,朕定是会降罪于你。”
“谢皇上。”
顾言靳退回朝官之中,对旁人异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安静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