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好看的,我都在别人家看好几次了。”小柱失望的脑袋往他爹被子上蹭。
顾承礼拉着他去西卧室,把他的历史和政治书拿出来,“我提问你回答,答对一题一毛钱。”
“才一毛?爹,物价都上——”
“五分?”
“一毛就一毛吧,蚊子再小也是肉。”
钱没赚几毛,绕口难懂的政治词汇让顾小柱昏昏欲睡。顾承礼见他频频打哈欠,关灯走人。
儿子闹腾,沈如意也没敢睡,见他进来就问,“睡了?”
“已经进入梦乡。”看一下闹钟,快十一点了,连忙关灯睡觉。
第二天,顾小柱又是生龙活虎的顾小柱。
吃饱喝足,碗筷一放,勾着书包去学校。
沈如意瞧着他豪放不羁的样儿,眉头微蹙,“他小时候我也没乱喂,怎么长成这样?”
顾承礼莫名想笑:“男孩子这样挺好。再说了,顾小柱也就看起来豪迈,其实心思细着呢。”
沈如意想到他想小牛和小猫想的嗷嗷哭,还知道提醒顾承礼离“陈世美”远点,还能跟星星那姑娘联系这么多年,“你说的对。那电视还真买?”
“咱家也该买个电视了。”顾承礼道,“回头我请几天假带他去。这么热的天你就别去了。”
三伏天炎热,公家车上的味比公厕的味还重,道路又颠簸,一个来回,沈如意第二天都没精神,顾承礼这样说,沈如意可不敢同他争。
七月十二日,顾小柱还处在“高考就这么结束了,我高中毕业了”的不确定中,被顾承礼拉上绿色的吉普车。
车子驶出部队,带着青草味的风哗啦啦越过顾小柱的脸庞,入目皆是刺眼的阳光,顾小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使劲拍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