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连忙抓住他的衣摆，说：“他刚刚意识清醒过一瞬，说话了。”

贺辛回头看了她一眼, 但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命令。

枪击声骤然响起，温芷清晰的看到那个丧尸迸溅出来的血液还是红色。

她张了张嘴, 湛蓝色的瞳孔内倒映着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的身体, 嗓子里像是卡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

温芷在变成丧尸之后生活在沦陷区，见证过许多人的死亡。

那些人类为了一些能够生存下去的物资进入沦陷区，和丧尸厮杀, 被丧尸咬伤时也会果断的自杀或者让队友杀了他。

那个时候的温芷刚变成丧尸不久，感情还很淡漠，面对那一幕尚且能平静。

但是现在的温芷捂住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只觉得像是有一根极细的绳子死死的勒紧了她的心脏，想要停止它的跳动一样。

温芷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虽然是变异丧尸，但归根究底还是人类。

她会高兴会不高兴，会生气会哭闹，看到朋友受伤会难过，看到他人死亡会悲伤。

“我觉得就算你不让我帮忙，这个丧尸也不会对周围造成什么影响。”温芷微微仰着头看着贺辛，说，“你想看我有什么反应吗？忍不忍心对丧尸下手，还是看到丧尸死亡后会不会共情？”

贺辛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温芷继续说：“不会的，我会难过会伤心，因为他曾是人类，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

贺辛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温芷说：“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