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冷峻,甚至有些发白,瞳孔像是在震动,双唇是显而易见的紧绷,掐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把她折断。
她忍不住叫痛。
徐秉然立刻松开她,把颤个不停的右手臂背到身后,手紧紧捏成一个拳。
“夏听南,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死于交通事故吗?”徐秉然的语气压抑,又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夏听南不知道是被刚刚那辆车吓到还是被徐秉然吓到,脸色也有些发白,她颤抖着声音惶惶道:“我不知道……”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她永远活在自己的温房。
徐秉然告诉自己不要对夏听南发火,这是无意义的,但他却做不到,如果刚刚他的动作慢一些,那这个世界都会开始坍圮,变得暗淡而无意义。
“夏听南,你多大了,难道不知道过马路要看车吗?”他觉得太阳穴都在抽痛。
不知压了多久的情绪忽然爆发,怒火席卷而来,恍若一颗火种从天而降,火焰随之燎原,徐秉然骤然抛去平常温和沉闷的皮,拾起炽烈诚挚的心。
他说:“你知道我们局里每天首页上最多的警情是什么吗?是交通事故,每一天都有!”
他说:“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大是吗?出事的人出事之前哪一个不是像你这么想?”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出事了,阿姨怎么办?叔叔怎么办?w……”
他停住,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盯着夏听南。
夏听南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话!”徐秉然喝道,脸色还是很难看,盯着夏听南,忽然把右手覆上她的脸,大拇指搓了搓她的眼尾,像是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夏听南感受到些微的颤抖,皮肤被挫得生疼,酸楚由心脏往喉咙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