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的飞行,行程是冗长至极。而东一区和东八区中间还隔着七小时的时差,等飞机在北京落了地,已经是北京时间的晨七时了。
约等于一夜没休息。
被启悦天华的房车接上了,众人均觉困倦,靠着椅背小憩上了。
从首都国际机场到西二旗,还有近四十公里的车程。
手落进了裤兜,容绰取了颗大白兔出来,糖纸印的兔子图样是枣红颜色,标注了小字:红豆味。
红豆味大白兔。
取了糖,他没立刻动作,目光往右侧偏了偏。
头顶长了小发旋的人眼睛闭紧紧的,睫毛也全垂着,呼吸安静平缓——睡着了。
没她的份了。
糖纸在手上拆开,轻飘落进垃圾桶里。红豆味很甜,容绰脸色很淡。
车上很脏,他也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
但有忽然的重量从肩膀压过来,于是他侧目。
发丝柔软的乌黑的,在他肩上随意地铺洒着,小发旋也就这么直直地对着他,明目张胆。
“……”
与那圆圆的卷卷的小发旋对视两秒,男人也像是面临着什么世纪性的难题般的,容色肃然。
看起来,她的头发还算干净。
……
舟车劳顿,下机上车后,晏歌小憩了会儿。几十分钟的浅睡里,她做了个短暂的梦。
是梦中梦。
在梦里,她枕着块石头睡着了,又冷又硬。
她一直睡着,石头也就一直被她当枕头枕着。
然后,等晏歌再睁眼时,眼见便是熟悉的景象——西二旗一带企业聚集办公,因而一目了然。
启悦天华也快到了。
从梦里醒转,意识还有些昏沉,一道声就撂过来了,疏疏淡淡:“睡得好吗?”
晏歌:“……”
晏歌偏首去看,男人也恰在看她。
不偏不倚,是对视。
她爱豆……怎么关心起她的睡眠质量来了。
感到莫名,也捉摸不清他的想法,但她还是答了,“……很好。”
“嗯。”容绰应一声。
然后没了。
全程枕着他肩膀,她能睡得不好吗?
小粉丝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享受的。
话题来得快,结束得也快。晏歌还在想她爱豆话里的意思,第二个问句就又来了,“头发什么时候洗的?”
晏歌:“……?”
有那么一两秒钟,晏歌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继询问她的睡眠质量之后,她爱豆又问她的洗头频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