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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的同时,毛可意便将手机滑开,翻动通讯录,在G字列一栏稍停。

公关,刘。

第55章 合欢 房塌同悲。

行风将晚, 盛夏的北京城里,蝉鸣声声而成聒噪,如张天罗大网, 将人没有任何孔隙地环绕。

路灯暖光昏黄, 而那光穿透了深色车窗,倒映在晏歌瞳仁,也如被筛具过滤了般的, 只余了晦暗不明的底色。

晏歌在副驾, 而驾驶上坐的是曾城,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只坐了父女二人,空间其实敞亮, 气氛却显凝重。

大约是因为适才做完法事,刚刚才从寺庙回来的缘故。

这场法事, 是为了已经逝去的人做的。

晏采蘋。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

取字《诗经》,那是极温柔的名字。

拥有着这个名字的女人, 是一个女孩的母亲,也是一个男人事实意义上的妻。

而今,她被永远地留在了寂静之地,阴阳相隔。

牌位被高高地摆放着,在高阁庙宇被佛香敬奉着。僧侣手敲木鱼,闭目,语速很快地朗读着佛经。在挑高而寂寥的宝殿, 喃喃的音混杂在袅袅的香里, 如雾如幻。

黑白肖像里是年轻的女人,长发端庄,姿容秀丽, 笑容亦鲜妍。

除却颜色,宛然如生。

在僧侣低念佛经时,晏歌的眼睑亦微微地上抬了。

对着牌位上的肖像,止不住,她在想。

现在做的这一切,大概并不能安慰已经离去的人。

能安慰的,只有活着的人而已。

……

从京郊的佛寺到清漪园,直至新中式装修的官宅小楼前,黑色奥迪终徐徐地停下。

车停,晏歌手便去解安全带,却听曾城蓦然道:“我今晚出差去首尔,两天后回。”

手上动作稍顿,晏歌答应:“好的。”

曾城语态温和:“有事情随时联系。”

晏歌仍是答应,而后将安全带解开,她再偏首向曾城:“我回去了。”

风很平,浪也很静。

但于父女而言,这就是到了极致的疏离。

心里有轻叹,在面上,曾城只微微颔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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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睫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