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队长当得就会欺负老实人,这还不是看我们好欺负, 才来欺负我们的?换了别人试试?”
她自以为声音小,但是却没想到陈福生是个耳朵尖的,把她嘀咕的那些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福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杀人的心都有了,若不是还记着自己的身份, 他怕是要冲上去给这个张铁梅两巴掌。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张铁梅丝毫没察觉到陈福生对她的怨气, 嘀咕了一会儿后,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田广大, 然后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胳膊, 让她帮着自己一起说话。
然而电话田广大本来就因为张铁梅做的这些的事情而火大, 感觉自己也跟着她一起丢人现眼,自己家这婆娘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眼瞅着陈福生都要找他们麻烦, 她居然还在这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咋滴,她一个人挨骂,被威胁送到农场劳动改造还不成, 还要拉着他一起去吗?非要作弄到一家人全都去劳改了才甘心吗?
田广大的心里面百般不是滋味,他甩开了张铁梅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声叱责道:“张铁梅,你有完没有?要是发疯你回家发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跟着你丢不起这人!”
骂完了之后,田广大便带着田草大步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他怕继续待下去,周围人连他都要一起数落了,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哪里能丢得起这人?
看他那样子,是压根儿不想再管张铁梅了。
张铁梅讨了个没脸,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人给扒了,她就这么灰溜溜地跟着他们离开了。
闹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后,围观的人只觉得看了一场大戏,现在演员都走了,这场大戏自然也就落幕了,陈福生趁大家伙都在,满脸威严地开口说道。
“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你们心里面也都清楚得很,我告诉你们,这事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谁觉得自己有理,想要越过我跑到县公安局去报案,那么我定然不会让他好看,面子都是相互给的,你们不给我面子,那也就甭指望我给你们面子。”
陈福生这话一放出来,其他的社员们都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们纷纷保证说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的。
从南坪生产队到县城的距离可不远,整个生产队里面也不会有谁像张铁梅一样脑子不清楚的非要到县城里面去告状,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把大队长给得罪了,但凡她有一点脑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陈福生可是生产队的大队长,生产队的大事小情全都被陈福生给捏在手里,若是把陈福生给得罪狠了,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别的不说,就是陈福生捏着的工分就足够让田广大和张铁梅他们喝一壶的了。
见这些社员们都挺老实,陈福生心中也十分满意,他也是见好就收,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他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简单地警告了他们一番后,便打发他们回去干活儿了。
社员们看了一场大戏,也觉得心满意足,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往田里去了,一路上也都在讨论着刚刚田广大和张铁梅两口子闹出来的事儿。
大家一致认为,田广大和张铁梅两个落不得个好。
又不是不在生产队待着了,现在他们两个把陈福生得罪这么很,以后死有他们的苦头吃。
另一边儿王文芳将甜甜送回家之后,又给她烧了一锅梅子汤给她喝,看着她喝完之后,又安慰了她几句话后,这才匆匆地离开了家,跑到田里继续上工去了。
虽然今天他们家是苦主,但是他们也不能仗着这一点就不上工了,除了脑子有病的,谁跟工分过不去?
王文芳走之后,甜甜坐在堂屋里面,看着外面蓝盈盈的天空,脑子里面却想的却是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件事情。
原本她以为原本的甜甜落水这事儿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缘故,看田草和张铁梅他们那样子,估计之前甜甜掉到水里面真的就是田草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