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气我自己的不自量力。”辰濡背对她躺了下来,拉高了毯子,一直到蒙住脑袋。他的声音在毛巾毯里显得有些闷闷的,带着些许哽咽。
雷缃忍不住伸手,放在了他眼眸的位置,隔着薄薄的一层毯子,那里在细微的颤动。
“对不起,”她流泪了,“把你弄得这么难受,都是我的自私任性造成的。”
“其实也挺好的,”他说,“起码因为你这辈子我也进剧场看了一场芭蕾,以后大概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我也再不看芭蕾了!我讨厌芭蕾,芭蕾比包子更讨厌!”她语气颇为幼稚地嘟哝道。
薄毯下发出一声轻笑,雷缃也情不自禁跟着嘴角上扬,伸手把他蒙在脸上的薄毯往下扯了一些,他没有挣扎,任由她使力。
她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又试了试自己的体温:“你好像发烧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
“你感冒发烧又胃痛,这都不去医院看看?”她急得嚷了起了,“而且,你今天还只吃了两个包子!”
“一会我舅舅会给我送饭上来的。”
“要我相信一个月只给你一千块工钱的舅舅能给你送什么营养餐?”她说得很轻,眼底却写满了不平和不信任。
“别这么说他,其实他对我算不错了咳咳咳”辰濡咳嗽了好一阵,才接着道,“肯花精力养大一个残疾孩子,已经很善良了。”
雷缃忍不住问:“你父母呢?”